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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查者拋磚引玉露線索,領頭人守株待兔索要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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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查者拋磚引玉露線索,領頭人守株待兔索要害

寧姶獨自走了出去,面色無波地看著雞飛狗跳的一切,嘴裏暗暗咬著牙,雙眸幽深,細探下去令人不寒而栗。

門口守著的兩個憲王府的人跟在餘寧姶的身後,寧姶走到哪裏,他們就跟到哪裏,面無表情,不缺戒備,一切以餘寧姶馬首是瞻。

寧姶看似無意,其實是在彭川的暗指下跟著過去的,直接來到了太監們所住的一排耳房。

在湯泉宮的後面。

之前跟著的那個賊頭賊腦的太監一直隨著,想看看寧姶到底有什麽發現。

果然一到了那兒,穆胥便指著一地的物件給寧姶看:“姑娘請看,這些貴重的東西都是從這些個太監的床鋪櫃子裏,還有一些宮女的臥房裏找到的,明顯不是他們該有的。”

穆胥知道彭川來不及將這些東西歸位,索性直接撂到地上,左右這些個宮女、太監沒幾個在房,官兵一進去搜查,他們都被轟到了外面,也不知道能查到什麽。

“這不是我的啊,我從來沒有看見過。”

“也不是我的,這……這一定是栽贓。”

“對,是栽贓,一定是栽贓!”

寧姶一眼看中那個鐲子,穆胥便將那鑲嵌珍珠的象牙鐲子撿了起來,遞到寧姶的手中:“姑娘,這東西一看就是進貢的物件,是宮裏頭的東西,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”他轉頭看向幾個宮女、太監,狠說,“定是這些個人手腳不幹凈,看著貴重就私藏了。”

幾個太監、宮女一頭霧水,心想之前明明是出了內賊,這些個東西不是丟了麽,怎麽一下子又都出現了?

這急慌出他們一腦門子的汗,都低著頭左顧右看,指甲扣滿了地上的黃土。

寧姶耷拉著眼睛,佯裝打量這鐲子:“看來這湯泉宮的人手腳不幹凈啊。”她長音一落,頓了頓,“我們雖不是為了抓賊而來,可我素來厭惡這等子刁奴,欺上瞞下,偷盜主子的東西。罷了,即來了,就替宮裏清理一下門戶吧。”

說完,她坐到手下為她搬來的靠背椅上,直背肅容:“來人啊,用大刑吧!缺刑具就直接找一些粗棍子來,我這些手下都是有力氣的,我看也不用定下數目,就是血滴不到一灘,不停便是。”

“是!”身後兩個極配合,異口同聲地應聲道。

宮女、太監們互相看了看,一臉的驚恐,急忙辯白:“不是的大人,我們沒有。”

“冤枉啊,姑娘,冤枉啊!”

“大人,這是栽贓啊!”

“是啊,我們從來沒有偷過東西。”

“請大人明查啊!”

寧姶並不看他們,仰臉對穆胥道:“偷盜的人不止他們,把其他人也帶來。”

“大人饒命啊!”一個小宮女大聲地喊叫,心怕這幾棍子下來,自己非殘既死。

寧姶冷冷一笑:“這贓物都俱在,你說你們說這些有什麽用。”

他們不斷磕頭哀求,都急著辨白自己沒有做過偷盜的事情,一時間整個院子哀嚎聲一片。

寧姶和穆胥相互一看,穆胥會心道:“姑娘,這若真如他們所言,不是偷的,那必是客人送的。可是這麽多的東西,說也說不清啊。我看不如就把他們都帶到大理寺去,一頓嚴刑拷打,就什麽都招了。”

他們一聽,更是面露急色。

寧姶這個時候說:“帶去大理寺也不是不可以,畢竟咱們還有正事要辦。大理寺的刑具多啊,用棍刑比較費力氣,不過進到那裏能有活人出來麽?”

“姑娘,我們真的什麽都沒有偷!”

“是啊姑娘,我們都是本分人,斷不會做這些事的。”

“姑娘饒了我們吧,我們罪不至去大理寺啊!”

“對啊,罪不至,罪不至……”

寧姶垂下眼,理了理衣袖:“但我想,如果能列出個名單,交代這些個東西都是歸誰所有,那就都好說了。”

幾人一聽,像是看到了生機,畢竟誰也不想皮肉受苦,再丟了性命。

一個太監搶先膝行向前,舉著手說:“我交代,那個,那個玉佩是,是李尚書家的大公子來,賞賜給奴才的。那公子說我嘴甜,伺候的周到,就隨手給了我一個玉佩。”

一個宮女舉手:“我也說,這……這裏頭的兩個銀錠子,是寅國公的三公子給我的,他們公子都出手闊綽,這些個東西在咱們奴才眼裏看著金貴,在他們眼裏根本不算什麽。”

寧姶一聽,立時向身後的人使眼色,憲王府的人便接過一旁早就暗中準備好的紙筆,將名字和物件列了清楚。

寧姶瞥眼看了看紙單上的名字,暗暗偷笑。

她順了順嗓子,正色道:“這樣就容易解釋多了。”她起身,順了順嗓子,“既然有人能說明物件的來源,那就不必帶去大理寺了,刑,自然也免了。”

宮女、太監聽了,慶幸的直謝恩。

旁人見此,也都陸續認領了,之前那個一直想要報信的太監見此,知道大事不妙,卻又無可奈何。

他不知這是哪路來的神仙,怎會如此的“詭計多端”,面上不動什麽聲色,話裏都是玄機。

他見此,只得偷摸地趕回去,想要暗中殺了貴嬤嬤,讓她背鍋。

穆胥早瞧見了,讓人跟了去。

寧姶忍不住去到了湯泉宮正中央的溫泉池子那裏。

……

“這裏還真是無時無刻都透著暖意。”寧姶走進,上了臺階,自言自語地說。她瞥見身旁的屏障下,有個遺落下的腰帶,便忍不住腳踩了過去,然後厭惡地踢到一邊。

後又不情願地撿起,將它交給了大理寺的人,讓其留作物證。

穆胥跟著餘寧姶繞過屏障,到了池子邊上。

穆胥應話說:“除了這泉水溫和,這下面亦是有地暖的,所以才會四季都這般的暖和。”

寧姶從上到下,從左到右環視這裏,嘴角帶著諷刺道:“穆胥,你看這裏這般的奢華,水清,連墻壁都有精美的畫,可我怎麽覺得,這裏的空氣這麽汙濁,熏得我鼻子都跟著發嗆。”

穆胥瞄了瞄其他人,悄聲提醒道:“姑娘慎言,雖陛下不再來這裏,畢竟還是皇家的地界。”

寧姶不屑道:“你看這池子,看這水清,其實裏面汙濁得很。試問有多少個少女在這裏偷偷哀哭過……”

穆胥大幅度地回頭,又看了看其他人,忍不住又勸:“姑娘,咱們就是在讓事情能有個公道,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,相信很快就會讓那些惡人繩之於法。”

寧姶冷哼:“繩之於法?”

“姑娘不這麽看?”

寧姶走了出去,邊走邊說:“我並不是缺了信念,只是清楚這件事的難度。即便寅國公肯將錢鵬交出來,錢鵬卻未必會將其他人供出來。”

“姑娘剛不是列出來名單了麽?”

寧姶走了出來,望著天:“彭川的名單是調查對象,剛剛的名單和接下來要出爐的名單是要作為證據呈堂證供的,只是就算有十份名單,且名單上的名字都吻合,相對於整個證據鏈,僅僅是錦上添花,而那個“錦”還沒有到手。”

穆胥轉了轉這話,明白了就問:“那什麽才是雪中送炭呢?”

寧姶轉面對他說:“除了人證,還要一份更加詳細的名目記錄。這個記錄除了有人名,還要有具體的時間,逗留的時長,只要這個出現,一切都會有跡可循。待有一日到了朝堂,要舌戰群雄的時候,多個證人就多個利劍去刺人……要想與人較量,必要盡可能地做完全的準備。”

“真會鬧到朝堂麽?”穆胥明顯不想寧姶走到這一步。

寧姶扁了扁嘴,目光流露出幾分純真:“若是聖意向著我和我師傅,那就是最大的萬幸。”寧姶突然想到惠和小公主,覺得若是自己是皇貴妃的女兒,恐怕要做什麽聖上都會答應。

她趕忙搖了搖頭。真是的,那還怎麽做憲王妃了!還有,即便不是公主,自己穿越過來的命已經挺不錯的了,做人不能太貪心。

“那如果這份冊子並不存在呢?”

“啊?”

“哦。”寧姶晃過神來,自信地笑了笑:“放心,在權力的游戲中,把柄是一定會有的。那是無法用價值估量的財富,不可能沒人心動。不然你說,為何有了貴嬤嬤,還會有剛剛那個鬼祟的太監。”

說起這個太監,兩人不約而同地朝關押貴嬤嬤的屋子而去。

兩人一副守株待兔之態。

果然到了那裏,便見到那個小太監已經被擒住。

那小太監臉貼地,黎青按住他後脖子,後背也被黎青的膝蓋抵住,一點動彈不得。

寧姶笑著進了來,掃視到貴嬤嬤正蜷縮在角落裏,驚恐的瑟瑟發抖,她放心地笑了笑說:“這麽沈不住氣啊,不過就是個名單而已,就讓你想過來殺人滅口,你家主子派你來還真是英明啊。”

被壓制的有些透不過氣得小太監,困獸般開口道:“你,你休得胡說,我不過是,不過是……”

寧姶過去踢開他手旁的匕首,蔑視道:“不過是怕貴嬤嬤說錯了話,讓你們的主子曝光了。”

她也懶得和他廢話,直接揚聲道:“來人啊,就把他置到那個最寬敞的院子裏頭去,給我狠狠的打,再告訴廚房,預備好參湯,給他留口氣!”

小太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將臉轉到寧姶的方向,費著大勁說:“你休想用這種恩威並施的方法,讓我開口。我不是那些沒有骨頭的奴才,你就是打死我,我也不說!”

寧姶開懷大笑,笑聲後道:“我不用你說,你什麽都不用說,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,我就是想見點血,就是想看你命懸一線。畢竟這湯泉宮裏的汙濁之氣太重,聽聞獻祭需要血,只有血才能洗掉罪孽,那麽我就把你當成祭品,還是活祭,讓大家夥都好好瞧瞧。”

小太監聽後立時氣斷了一半,剩下的一半在黎青的膝下聚著,往上來不了。

寧姶這話說完,便看了一眼貴嬤嬤,貴嬤嬤不用寧姶說些什麽,直接跪爬過去,到寧姶的腳旁:“姑娘,謝姑娘救了奴才,姑娘想問什麽,奴才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。”

寧姶見那太監被拖了出去,垂目對貴嬤嬤說:“我想要的是一份詳細的,能列出這裏來往人員,停留時間的名錄。但我不知道,這個東西你有,還是剛剛被拖出去的那個小太監有?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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